【以为今天没有更吗?猜错了啦!我就不说我现在如此勤劳是为了啥!嘿嘿嘿!】
凌远愉悦地开着车,车窗半开,小风吹着他的脸,凉丝丝的,额前的头发一翘一翘的。凌远穿着洗得干净边角立整的白衬衫,一颗半透明的纽扣反射着阳光分外锃亮,外衣被扔在后座上。这时,电话铃响了,是韦天舒。凌远皱了皱眉,不太情愿地按开了。刚一接通,就是三牛那咋咋呼呼的声音。
“凌远,你今天请假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那我写好的报告谁过目签字啊?”
“明天再说。”
“你让我这么早交!你自己还跑了!不行,你得回来给我签字!”
“不回,我都出门了。”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不就是李熏然今天回来了。”
“那你还问我?”
“行,我算看透你了!”
挂了电话,凌远的嘴角咧上了天,也不知道是因为给了三牛瘪吃高兴,还是因为某只夜行蝙蝠要归巢了。
到了车站,凌远转了三圈也没找到停车位,只得在三条街外靠边停了。站在车边,凌远开始给李熏然打电话。
“喂,凌远!”李熏然的声音像是小翅膀在扑扇着。
“你到了吗?”凌远笑意渐起。
“还得一会儿呢,入城口这堵车了。”
“那行,不用着急。”凌远看了眼表,又想起自己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,顿时轻松无比。
“其实,你不用来接我的。”李熏然说得义正言辞。
“你当真的?”凌远低沉一问。
“不当真的!”李熏然立刻投降了,一点犹豫都没有。
站前出口挤满了接站的人,人群后方是一堆小吃摊,烟火气肉味干粮味侵袭着人的鼻孔。凌远吸了吸鼻子,心想今晚也做肉饼吃好了,丝毫没想起来自己是最不能忍杂味的。
大概是一辆车刚到,一大拨人群黑压压闹哄哄地涌了出来。凌远仔细一瞅,乐了,李熏然拎着个行李包,胳膊搭着件衣服,领队一般走在最前面,一张脸擎着笑,意气风发的。李熏然一眼看见了凌远,步子迈得更大了。凌远觉得他像踩了传送带一样,直直地就滑到了自己眼前。
俩人面对面站着,一是几天没见,一是周围人多,竟局促了一会儿。
凌远打量了李熏然半天,才终于说道:“简瑶和薄靳言呢,没一块回来?”
“他俩玩去了,我命苦,不像他俩,工作那么闲。”
“人家不是专门破大案的嘛,平时闲点就闲点吧。”
“对,我是打杂的。”李熏然垂头丧气。
“李副队这么说就妄自菲薄了,是队里等着您回来主持大局啊。”
“就队里需要我?”李熏然站住不动,问道。
“嗯……家里也需要。”凌远见他停住,知是考他,反应还很迅速。
李熏然笑得露出了亮白的门牙,凌远退后一步拉了他的胳膊往前走,“快走吧,车停得远,也不知道贴不贴单子。”
李熏然踉跄了两步后,跟上了凌远的步子。
两人七拐八拐才终于走到停车的位置,途中李熏然表示想要买点吃的,凌远强行拽走了两眼放光的李警官,“家里有的是好吃的,走了走了,你都多大了。”
坐上车,凌远刚拧钥匙发动了车,电话又响了。
“凌远,你接着人了吗?”
“韦三牛,你是不是没事闲的!”
“息怒息怒!”那边利索地挂断了电话。
李熏然在一边看着凌远急眼,特别开心,“凌大院长脾气怎么这么差?”
“我昨天催他交报告,今天这是故意气我。”凌远拍了方向盘一下。
“啊,说到报告,我也应该先去队里把学习报告交了。”李熏然自顾自地点着头说道。
凌远握紧方向盘瞪了李熏然一眼,李熏然一哆嗦,忙说:“队里今天放我假了,明天再交也行,反正我都写完了。”
“这才是爱岗敬业的李副队。”凌远一踩油门,车子融进车流。
一路上,李熏然的心情很好,不停地给凌远讲事情,凌远微笑地听着。李熏然一旦停顿,凌远还会侧头去看他,催他继续讲。车子停到单元门口时,李熏然正在讲着自己最后一天午饭吃的什么。
凌远蹿下车,从后座拎起行李包,又绕到副驾外接上李熏然,两手并用地把人和物往家里拖。
进了门,包便被嫌弃地扔在地上。
也说不上是谁先主动的,门廊的墙边靠上了两个缠在一起的躯体,这变化大概只用了一瞬间。墙上的开关被撞开了,立刻又被一只抽空伸出的手关上了。
四片唇像是黏在一起一样,舌尖不断相贴又不断躲闪,互相试探着,都渴望伸进对方的嘴里,去巡视去占领。最后,两人都沉溺在了彼此熟悉的气息里。
气息是熟识的,热情却是惊人又陌生的。
两人的手臂交叠在一起,又都伸出去,想搂住对方更多的身体,双腿也紧贴在一起,互相冲撞着。
“还是……进屋吧。”李熏然分离开一点身子,呼吸粗重地说道。
凌远笑着低声问:“你着急了?”
“你没急吗?”李熏然嘴角噙笑。
两人再次拥抱在一起,仍不忘亲吻,摇晃着向卧室挪去。
被放倒在床上,李熏然抬起腿,用脚撑着凌远的胸膛不让他靠近,凌远看向他的脸,那里却又是一副热切欢迎的表情。凌远抓着李熏然的脚踝,也不急,偏是缓缓地分开,手上不时还挠了挠。李熏然见凌远也使坏,一蹬腿缠上凌远的腰。凌远笑得厉害,慢慢覆上身去,又是一回合的长吻。
这一场交欢,俨然如一场交战,你来我往,势均力敌,酣畅淋漓。
天色渐暗,两人平躺着,望着天花板,似乎还在进行对峙。
两人手指交叉在一起,凌远不自觉地去搔李熏然的掌心,李熏然动了动表示抗议,凌远转而去捏他的虎口。这一双手干练而结实,唯独虎口柔软温暖,李熏然却也觉得舒适。
躺了半晌,没有对话。
突然,凌远翻身起来,一副饱足的样子去厨房做饭了,李熏然躺在床上心想:“下次回家前一定先吃饱了。”
凌远突然探头进来问:“你说我什么?”
“没说你什么!”李熏然猛地坐起来,气急地说。
“我好像听见你说什么了。”
“我说你是头饿狼!”正说着,李熏然的肚子咕噜响了个惊天动地。
“你自己才是饿狼吧?”凌远笑着闪出了卧室。
李熏然向后一仰,继续躺着翻白眼。
2016.3.3 21:0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