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，凌远一个人睡在床里侧，自己盖了半副被子，外侧铺了半副，床头灯调到了暗档，卧室的门开着，门廊的灯亮着。
整间屋子，都是一副等待的姿态。
“咔嚓咔嚓！”
被等待的人悄无声息地挤进门来，弓腰按住门把手，小心地关好门，这才慢慢松开了手。又是忙到深夜才回来的李警官，脱着鞋，探头往卧室看。眼里投进那一片幽黄的灯光，李熏然的脸上露出了这一天都不曾有过的笑容。
人，回家了。
李熏然赤脚走进屋子，简单地洗了把脸，刷了个牙。他站在卧室门口，看了床上熟睡的人半天，才关好卧室门，按灭了床头灯，把衬衫裤子一剥，钻进了被窝。
刚一躺好，李熏然正要侧脸去看凌远，光溜溜的胸前就袭上一只大手。
“裸睡？”凌远的脸半埋在枕头里，含混地说道。
“懒得穿了，还是把你吵醒了？”李熏然笑着回答，抓起了凌远的手。
“你往门口一站，我就能醒。”
“是，你还能提前感应地震吧？”李熏然顺势嘲讽。
“都几天了，天天这么晚？”凌远有点不满，一只手使劲晃动着。
为了制住凌远的乱动，李熏然又把那只手按回了胸口，一时温暖满怀，“这马上就到小周结婚的节骨眼，出了个案子，我们想着尽快破了。”
“你们还真是兄弟情，比海深啊！”
“警队如家嘛！”
“警队怎么不管你饭不管你睡不给你留灯留门？”
“不是有食堂和看门的王大爷吗？”
“我还不如王大爷呢？”
“你比食堂强多了！”
凌远搂过身边的人，他想就着李警官不穿睡衣的美好触感尽快再次入睡，然而李警官却还在念叨。
“你以后不用给我留灯，你肯定睡不实。”
“没事。”
“我下次再轻点，就不吵你起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等忙完这个案子就好了，咱们参加小周婚礼去，你得倒出工夫！”
“嗯。”
“凌远你怎么了？”
“你说完了吗？说完可以睡觉了吗？”
李熏然看着凌远眯成线的眼睛，摸了下他的脸，“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