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远总担心李熏然哪天会崴脚,因为那脚踝实在是细得让人悬心。
李熏然也是不争气的,一个月总得崴上一回。凌远总是一边给他冷敷喷药,一边恨道:“李警官不是很英勇吗?见着犯人怎么还脚软了!”其实那都是李熏然午休时打篮球搞的,他只是消极否认凌远对他因公负伤的误解。天知道为啥别人咋摔都没事,他急刹车,转个身,踩小石子,都能中招。
好在每次都不太严重,而凌远喜欢看他双手向后撑着,歪着头,伸直两腿,任其按摩脚踝的样子,难得的乖顺安静。那包着薄薄一层皮肉的骨节,手感倒是出奇的好。
久而久之,凌远养成了没事看李熏然脚踝的习惯,以前是看肿没肿,或者是消没消肿,后来,就真的只是习惯了。
一天,李熏然回家来,翻了半天衣柜,才换上衣服,凌远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不对。直到晚上俩人坐在沙发里,凌远终于发现了,李熏然挑了一条长过脚面的裤子穿。凌远也不多说,掀起他裤腿来看。
李熏然却在惊呼:“凌远,你没事看人脚干嘛!”
“又肿了,你想瞒谁?”
李熏然垂头丧气,凌远得意洋洋。
有时,李熏然会对凌远这个习惯表示不满,他觉得这样有点变态,凌远毫不在意,“为什么看脸看手可以,看脚踝不可以?”
凌远对脚踝的关注,当然不是因为特殊喜好。
从谢晗那里救回李熏然时,他身上几乎没有伤,只有脚踝血肉模糊。等那里完全长好,足足拖到了后来的枪伤也养好,然而新长出的皮肤还是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。凌远看着心里总不是滋味。
后来,凌远问李熏然,谢晗这是怎么折磨他了。李熏然却说是他自己弄的。起初那里只是被铁链磨破了点皮,当他发现疼痛可以使人保持清醒后,便故意去磨蹭伤口。至于最后怎么到了血肉模糊的地步,李熏然只是不再讲了。
凌远觉得,李熏然受这些罪都是因为自己,脚踝的伤也是因为自己,能安然回来是最大的幸运,所以无论是人还是脚踝,能多看一眼是一眼,失而复得就是这样贪恋。
这天,凌远醒得早,李熏然的长腿又乱搭,他坐起来,提着李熏然的脚踝,要把他的腿放回去。大手刚一握上那纤弱处,心里就乱动了两下,心想:“这人的脚踝为什么可以这么细?”
李熏然偏巧这时醒了,两人面面相觑,李熏然叫道:“凌远,你又变态!”
凌远百口莫辩,也就不辩了,拖着脚踝把李熏然翻了个,就压了上去。
2016.1.14 3:20
[喜欢对仗,镜像着写他俩的故事,什么都是相互的,有来有往的~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