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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，又是凌远先醒，因为他昨晚本来就比李熏然睡得多。此刻还缺觉的李警官正趴在另一边床角，抱着枕头在梦里甜言蜜语。凌远顶看不惯他这样，跟自己一点都不亲近的样子。可是不管他睡前怎么搂着，醒了两人都是床各一边。他跟李熏然抱怨过，李熏然也是很无奈，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然而事实是，每晚都是凌远自己把李熏然推床边上去的，除了偶尔搭腿搭胳膊，睡觉基本不乱动的是李熏然，经常翻个的其实是凌远。
但，生活所掩盖的真相何止这一点。
看了看表，凌远起床去弄早饭。一进厨房，他又被那狼藉的作案现场震惊了，只得一点点收拾起来。
凌远觉得自己有点可怜，昨天晚上回来就落了点凉菜吃，还要收拾厨房，罪魁祸首却在屋里睡觉。他气冲冲地跑回卧室，想把李熏然薅起来。
然而看见李熏然的后背后脑勺都透出浓浓的睡意，凌远想了想还是没舍得，只好自己回去收拾残局。
大概厨房收拾好了，饭也弄差不多的时候，李熏然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出现在了餐桌前。凌远说：“你这是闻着饭味起来的？”
“你不知道你一起来，床就会忽悠一下吗？”
凌远拿着筷子敲着李熏然脑袋，“还敢调侃我了？快点去洗漱，再来吃饭！”
李熏然领命而去，凌远看着他挺直的背影，直到卫生间的门关上。
吃饭时，凌远问道：“你怎么想起来买钢笔？”
“我逛商场，人家说适合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男士的礼物，就那么几样，打火机，领带夹，钢笔。”
“成熟稳重事业有成，这是夸我啊！”
“你怎么这么会捡好听的往自己身上安呢？”
“所以，你就挑了一样我每天都得用的，这样每天都能想起你？”
“哦，那是我进了商场看见的第一个柜台是钢笔，所以就买了。”
“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黑色的？”
“价格还能接受的全是黑色的，就这支好看点。”
“能接受的有几支？”
“两支。”
凌远闷头吃饭，不再说话了，他后悔刚才问了这么多。收个礼物还要废话，招来接受不了的大实话，何苦？他顺便安慰自己，还知道给他买礼物，已经很不错了。
“你审了我半天，我还没审你呢？”李熏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耿直给凌远造成了多少伤害。
“审我什么？”凌远的气还不太顺。
“怎么随便拽个医院的小女生，就知道你凌大院长的生日呢？”李熏然的气也不小的。
“我是领导啊，他们得溜须拍马屁吧。”凌远顽强抵抗，心情却立刻转好了。
“说实话吧，昨天还收到什么礼物了？”
“好像有几张卡片，几枝花，几份点心……”凌远边瞄李熏然边琢磨还接不接着说了，看他露出信服的表情，就立刻停下来，以免惹火上身。他就不提手机里一大串一大串的短信了，还带着各种可爱符号的。
“怎么没见你带回来？”
“都在医院处理了，哪能带回家里来！”
李熏然抱着胳膊不说话，下巴微扬，嘴角翘起一点，隐隐地露出满意。他又趴回桌子旁，吃起了早饭。
凌远长抒一口气，也继续吃起了饭，嘴边挂着不易察觉的笑。
准备出门的时候，凌远在低头穿鞋，李熏然已经穿好，站在门外等他，突然开了口。
“凌院长觉得哪份礼物最有心？毕竟我是随便买的，人家还有自己动手做的。”
凌远直起身，看了李熏然好一会儿，说道：“我觉得李警官吃醋的礼物最好，酸得有三十年陈酿的风味。”
李熏然当着凌远的面，狠狠地把门摔得关上了，自己坐了电梯下楼。
凌远自己下楼来，却见李熏然还坐在车里。他走过去，透过车窗说道：“安全带要系好，晚上见！”
李熏然看了他一眼，只说：“谢凌院长关心，你在我这站着别沾了一身酸气。”
凌远此刻心情好，也不反击，“没事儿，酸点开胃。”
李熏然轰着油门开车走了，剩凌远在原地摇头。
家里人不仅有变笨的趋势，脾气还越来越大了，怎么办呢？
“自己惯的自己受着吧！”这样想着，凌远去开自己的车门。
2016.1.26 0:10
【小李警官并不是真的这么耿直没情商，他只是觉得没法跟凌远不说实话！这不，连吃醋都变得很耿直了！】